第四折
冬至那日,萧云忽而清醒,灰败的眼底竟透出一丝光亮。他瘦得脱了形,指节嶙峋如枯枝,却SiSi攥住澜霖的手腕,气若游丝道:“推我去看雪梅。”
澜霖将他裹进狐裘,又取了自己那件月白大氅垫在轮椅上,生怕硌着他溃烂的背。轮椅碾过新雪,吱呀作响,萧云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忽然笑了:“当年见你的第一眼,我便下定决心...这个人,非你不可。”
梅林寂寂,残雪压枝。萧云颤着手折下一枝红梅,簪在澜霖鬓边。花瓣拂过脸颊,澜霖喉头滚动,强笑道:“等你好了,我们去南疆。那里四季如春,没有寒冬...”
“好。”萧云轻轻打断他,指尖摩挲着他腕上金铃的印子,“春天就走。”
当夜,帐内炭火噼啪。萧云忽然攥紧澜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傻子...”他嘴角溢出血丝,却笑得温柔,“早该让你...当正头娘子...”话音未尽,黑血自喉间喷涌,溅在澜霖月白中衣上,如合卺酒染就的胭脂,一点点晕开。
澜霖没哭,只是俯身吻住他染血的唇:“下辈子...我穿嫁衣等你。”
三日后,玄铁军全军缟素。将士一惊,竟发现馆内尸T不见。只留下一封手书。
“萧郎喜欢暖春,我便带他一起去看。”
第二年春,副将奉命巡查南疆,在终年花开不谢的蝴蝶谷深处,发现一座新坟。
但见坟前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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