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做哥哥的,怎么会不关心妹妹的外貌变化。

        “是啊,二十一岁又长了两厘米,我都快175了。”裴晶晶神气道。

        “那你穿上高跟鞋都比我高了。”

        “不嘛不嘛,”妹妹黏糊地贴上来挽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我还是哥哥的小跟班。”

        “肉麻死了。”他一面笑话她,一边又摸摸她的头。

        “你男朋友怎么没来帮你搬家啊?”

        “他去大兴安岭了,不知道这会儿冻死没有。”

        “这个季节去那么冷的地方?”裴晶晶虽长年对宁则远多有不满,但也不是真盼着他客死他乡。此时的她与早几年的心态又有所不同。她和她哥的上进心如出一辙,削尖了头钻营过才晓得自己要什么。

        “工作呀,他那纪录片拍了有七八年了吧。”裴令宣轻描淡写道。他穿着薄薄的居家服,室温恒定在舒适的23度,他徒然惦念起那遥远的北国,冰天雪地里扎着一顶顶尖尖的撮罗子,热烘烘的帐篷内密不透风,充斥着烤狍子肉的香气和木柴的苦味。

        也许还有别的味道,但他形容不出,别处也没闻过。他的男朋友在铺着棉絮与兽皮的窄小木板上紧紧地拥抱过他,想到这里,他莫名地体温攀升,脸红得厉害。

        “啊?他还拍纪录片啊?什么题材的?”

        “人物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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