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场名为“新生:无名氏的灼热之光”的先锋展开幕式日期最终敲定,并开始在圈内小范围流传时,顾屿将我带离了那间承载了我最初觉醒和创作的红砖工作室。他把我安置在城郊一个安保极其严密、私密X极高的高端艺术社区。这里的住户大多是艺术家或低调的藏家,彼此尊重距离,互不打扰。

        我住进了一套顶层带超大露台和私人画室的公寓。视野开阔,yAn光充沛。巨大的落地窗外不再是荒芜的院子,而是连绵起伏的、在夏日yAn光下绿意盎然的远山。这里安静得能听到风声,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和窥探。

        顾屿成了我唯一的对外联络人,一道坚实而可靠的屏障。他处理着所有纷至沓来的邀约、采访请求、疯狂的报价,将它们一一挡在门外。他像个最专业的经纪人,又像一个最忠诚的守护者,为我撑起了一片可以自由呼x1、专注创作的天空。

        “你现在的任务,”他每次来,总是带着新鲜的水果和成箱的顶级颜料画布,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就是画。画你想画的任何东西。外面的风雨,交给我。”

        我沉溺在这份奢侈的自由与安宁中。画笔成了我与世界对话的唯一方式。我不再仅仅局限于向日葵。我开始画风暴中倔强挺立的老橡树,画深海里闪烁着幽光的奇异生物,画在钢筋水泥缝隙里挣扎着开出的、不知名的小花……主题各异,但核心未变——那种在困境中挣扎、在黑暗中寻找、最终破土而出的、原始而磅礴的生命力。笔触更加成熟自信,sE彩运用也更加大胆JiNg妙,每一幅画都仿佛在诉说着“林晚”这个名字背后,那个浴火重生的灵魂。

        开幕式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关于“无名氏”的猜测和讨论,在艺术圈内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不断扩大。神秘感成了最好的催化剂。各种离奇的猜测甚嚣尘上:是隐居多年的艺术大师?是天赋异禀的街头涂鸦少年?还是某个豪门巨室秘密培养的接班人?

        顾屿巧妙地引导着这种猜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让作品本身持续发酵着热度。偶尔,他会带来一些筛选过的、网络上或专业评论中对我作品的高度评价给我看。

        “……‘无名氏’的笔触带着泣血的真诚,是对当代艺术矫饰风气的当头bAng喝!”知名艺术论坛热帖

        “……《破晓之葵》中那种不顾一切燃烧的sE彩,让我看到了艺术最本真的力量——痛苦与希望交织的生命赞歌。”新锐艺术杂志专栏

        看着这些文字,再看着自己画室里一幅幅新诞生的作品,一种微妙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开始在心底滋生。不再是惶恐和自我怀疑,而是一种缓慢而坚定的确认——我林晚,并非一无是处。我的画,我的思想,我这个人本身,是拥有价值的。这份价值,不再依附于任何人的认可,尤其不再依附于陆沉那扭曲的审美标准。

        它源于我的痛苦,我的挣扎,我的觉醒,以及我手中这支敢于涂抹出真实sE彩的画笔。

        就在开幕式前三天,顾屿带来了一个爆炸X的消息。他坐在我画室那张宽大的工作台旁,手里拿着一份印着国际顶级拍卖行徽标的文件,脸上的表情是混合着兴奋和凝重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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