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晴朗的下午,爸爸和妈妈带着她去公园野餐。爸爸在草坪上铺开红白格子相间的野餐垫,妈妈从冰袋里拿出一盒盒切好的水果和点心,五彩缤纷,像是一丛丛颜sE不同的鲜花。远处的yAn光绿得晃眼,斑驳的树荫下,有只白sE的蝴蝶飞过来停到她的鼻尖上,在朦胧的笑声中缓缓地扇了一下翅膀。

        啊嘁。

        孟若离打了个喷嚏,从梦中醒来。

        要是能忘掉之后那些争吵和离别,只留下这份渺小的幸福就好了。孟若离眼睛发苦,沮丧地卷了卷身T。两侧平稳的呼x1吹走了些压在她心口的重量,虽然如此,过去黑暗的记忆一旦翻滚出来,便让人难以再入睡。

        家庭是社会运作的最小单位。可就算打包成一T,也不是所有的零部件都能和谐运转。妈妈和爸爸就是两个对不上的齿轮,无论她怎么卡在中间润滑,还是没能阻止机器出故障。爸爸离开得突然,就像一只受到婚姻惊吓的燕子,飞走之后再没归巢。妈妈先是抱着她哭,然后冲着她喊,接着盯着她怨。最后,不堪锈蚀的齿轮脱落出社会机器,从桥上一坠而下,掉出了命运的网格。

        从此她变成了寄生在其他社会单位里多余的零部件,谨小慎微地躲在角落,直到遇见了他们——两个把她从Y影里捞出来,打磨上油,再欣赏她运转的男人。

        这不是她熟悉的结构,却b常识来得更为安心。

        “醒了?”

        梅魉的鼻尖碰了碰她的耳朵,懒懒地问到。他贴紧了些,她的后背顿时一暖。

        “喝水吗?”

        怀里的人没有作答,肩膀微弱地颤动起来,像只受伤发冷的小动物。

        “怎么了?”梅魉立刻支起上半身,发现了孟若离脸上那两条小溪。这下他也睡不着了,慌乱地用手掌捂住她肩头来回摩挲,试图传递给她一些T贴的温度。但因为不知道她在为什么委屈,所以安慰起来显得有些笨拙。

        “吃坏肚子了?要来大姨妈了?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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