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泽的眉心拧成了好看的川字,他刻意地不去在乎那抹不耐烦,冷淡轻言:“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郁禾微愣,不懂他说的意思。

        裴聿泽凝注着她:“只是把他请到大理寺审问,你就着急了?迫不及待要来为他出头,要来护着他?”他的语声压得很沉,可平静的眸底却是汹涌,还有胸腔控制不住的动荡。

        郁禾见他这样问,全然没有察觉他语气地酸意,正色道:“是,他是我的好友,不管今窈的死你怀疑什么,怀疑谁,这件事都与他无关,我希望少卿别迁怒他。”

        裴聿泽忍无可忍,嘴角溅起一抹冷意:“若是我执意与他为难呢?”

        郁禾抬首直视他,眸色水润明亮,坚如磐石:“那就看是你裴少卿裴大公子贵,还是我羲和公主尊。”

        裴聿泽狠狠一怔,她为了他,与他对峙!

        郁禾道:“上回世家小姐在我跟前放肆,我不愿苛责,你告诉我,我是公主,只要我忍心,所有人都要在我跟前俯首称臣。”

        “你忍心?”裴聿泽像是被刺中了心底最柔软的一片,刺穿直达肋骨,痛得他喘息吐纳都撕心裂肺,“你忍心?”他压得极低的声音沙哑艰涩,“包括我?”

        郁禾看着他红了的眼眶,蓦地一怔,却还是硬着心,宛如铁石心肠:“是。”

        她必须表明立场,她不知道裴今窈的死到底怎么回事,但这件事裴聿泽绝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他为了泄愤,当真牵扯到程以璋身上,她并不确定以她的公主之尊能不能抵挡得住裴氏和大理寺,也不知道父皇会不会为了一个程以璋而寒了裴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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