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在漩涡水户留下的尾音中,动作生硬地扭过头来,放纵视线去追寻长嫂即将离去的背影。那朵蕊瓣皆粉白到几近透明柔软的小花就在这时闯入了他的眼帘,映衬出白发青年朱红眸底那一片纯粹到虚无的苍白。
“日向的事,我并不知情。”
水户也在这声干涩的嗓音中倏尔驻足。
“我会劝服他在医院里老实呆着的。”
最后就连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得苍白。
水户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也许并不一定非要劝服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漩涡水户也第一次觉得,或许千手柱间确如扉间所言,是个任性惯了的人。“他想怎样都好,只是希望扉间可以表态。”
至于表什么态,扉间没有问,水户也没有说。
他们都是聪明人。
初代目火影的衰弱并非毫无预兆,只是谁也说不清楚,这预兆究竟开始于什么时候。
后来千手柱间一病不起,五大忍村之间的关系也随之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之中。眼看忍者之神的病情每况愈下,处在风暴正中的木叶上下开始围着即将上任的二代目火影和风雨欲来的动荡局势打转,便再也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已与大局无碍的细节。
只是整个木叶都知道,关于千手柱间突然病倒的这件事,身为他的弟弟,千手扉间却是全村最后一位知情的人。
刚刚离开忍术的地下研发室便接到一则最高级别的紧急任务,于是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在外的奔波,再到从木叶高层忤逆火影的意愿擅自传来的密函里得知兄长病重到不得不召回自己来主持大局的消息,千手扉间不眠不休地从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长途奔袭回到木叶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执行任务时未及换下的深蓝挂甲,整个人周身皆笼在一层血腥十足的森然煞气里。
围在老师床头叽叽喳喳唠叨不休的猿飞日斩从来没有想过木叶上下还有谁敢在这个时候来踹火影大人的房门,却在预备着要开口怒斥来人时被身旁的宇智波镜眼疾手快地一把捂实了嘴巴。突兀出现在病房门口的千手扉间虽胡乱洗了把脸,鬓角的白发上却仍有显眼的污渍残留,甚至挂甲沾染的血迹也未清理完全。这位刚被木叶上下一致推举上二代目火影高位的人,向来在众人面前牢牢端着一丝不苟的作风,眼下却好似对自己这一身的狼狈视若无睹,只在掌心里狠狠攥着一沓白花花的文件,就那么阴沉冷峻地走到柱间床前,沉默到几乎有些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兄长略显憔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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