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才知道,我连在成都当农民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外来入侵者的小崽子,被抓来当人质的。人质?其实我的待遇还不如人质呢。我早就说过,我是石达开的儿子,养大了再剐的长毛小儿。可笑的是「洪秀全」的大幅画像还在北京城楼上挂着,招摇无b。怎麽就不管用了呢?「洪秀全」的画像怎麽就不管用了呢?不是可以辟邪的吗?

        路过龙潭寺一栋栋新建楼盘的时候,我对这些新楼盘的住户产生了一种羡慕。虽然这里不是市中心,但也正因为不是市中心,所以非常的幽静。妙在房子又修得好,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这里的住户想来也是天南海北的,可能有自贡人,可能有南充人,说不定还有外省的,外国的也不一定。

        但这样一处幽静的好地方,怎麽就不能分予我一份舒适呢?只能这麽解释了,确实只能这麽解释了:我是成都的敌人。我自己没有做过什麽,但我的爸爸是个外来入侵者,所以我要为他买单,为他清账。我Ga0不清楚这种父债子偿是全世界通行的惯例,还是中国特有的一种习俗。我只知道,我已经为我的爸爸受了半生的苦难,而我的余生还要来为他还账。

        那麽,就没有良善人了吗?就没有人同情我了吗?应该是没有了吧。我不太确定。但我真的没有发觉他们存在过。成都这座城市Y气很重,在这种Y气很重的背景下,所有人都成为了魔鬼的仆从。既然是魔鬼的仆从,就不再需要人的气息。於是他们脱去人的华丽外表,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鬼。

        韩国人是鬼吗?日本人是鬼吗?美国人,英国人呢?全世界都是鬼吗?难道我生活在一个鬼的世界。如果都是鬼的话,为什麽我不是鬼?那我是个什麽东西,一个异形?一个外星人?还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石碑。

        我想,就这麽生活在这样一个鬼的世界,难道不痛苦吗?难道不难受吗?难道不憋屈吗?即便你们b我幸运,你们的爸爸妈妈早就参透了这个世界的玄机,所以早早把你们也变成了鬼。但活在这样一个糟透了的,呼不出气的,臭烘烘的环境里,你们真的过得好,过得开心吗?

        不见得吧!我被剐,你们也未见得占了什麽便宜。甚至於你们过得也不好,也难受,也憋屈。可你们又怎麽能怪我呢?我是一个被你们剐的小孩啊!你们总不能怪我坏了你们的风水吧?如果你们还讲点风水的话,你们就不应该联合起来折磨我,折磨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天日的长毛小儿。

        你们在作孽呢!可你们自己未必意识到了这一点。

        作孽是要遭受惩罚的,这种惩罚是一种自然的惩罚。就好像砍了树木,就会起风沙。打Si麻雀,蝗虫就满天飞。你们会得到这种惩罚的,这种惩罚不是来自於神,神不会惩罚任何人。这种惩罚来自於你们自己,来自於你们自己居住的这个地球和你们自己在这个地球上构建的社会文明。

        当你们突破了自己的底线,也就是突破了你们赖以生存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这种价值观和世界观一旦被突破,接下来就是魔鬼的盛宴。既然你们都不是人了,你们放弃了人的尊严和追求,那麽这就是个魔鬼的世界。魔鬼的世界首要的任务就是: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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