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吓坏了,就好像劫後余生一样。倒是广还是吊儿郎当的,似乎不当回事。说广不当回事,他还真不当回事。还是在省T育馆门口不远的玉林中学门口,有一次我和广,挥在那里闲逛。远远的一个来上晚自习的玉林中学学生骑车从我们前面路过。广看见了,恶狠狠的用手指着中学生大叫一声:「你给我下来!」

        中学生就好像遇见鬼一样,头一缩,加快速度,逃走了。广看中学生逃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心想如果中学生真的从自行车上下来了,广又该怎麽办呢?可是广就好像有预判能力一样,他知道中学生不敢下车。所以骂他个狗血淋头,过过嘴瘾。这就是我可Ai的同学广。

        上高三,我开始全力准备高考。广呢,在办出国的手续,所以他继续他潇洒的休闲生活。一天晚上我和广在卧室里开卧谈会,广说:「kevin,你知道吗?有一种笔仙,用笔就可以请过来。笔仙请过来了,可以解答你的各种疑问,还可以算命呢,灵得很。」

        我说:「那我们也可以请笔仙啊。笔谁没有呢。」广说:「请不得的,请神容易送神难。笔仙请来了,要是你送不回去的话,那…」「那怎麽样?」我好奇的问。「你就会Si的。kevin,你说可怕不可怕?」广神神秘秘的说。我听了,突然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充盈在我的内心深处。

        我下意识的说:「Si就Si吧。只要笔仙请来为我们做了好事,我就当是为你们牺牲了!」广听了,鼻子里哼一声:「扯淡。」但接下来他陷入了沈默。而我还继续沈浸在为民请命,舍己为人的大无畏英雄气概中。那一刹那,我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广是在提醒我什麽。多年後,我才听说原来请笔仙是新加坡的说法。所以,笔仙在我们中国是行不通的。笔仙是外国神,和我们中国人无g无涉。无所谓,尽可以请。

        圣诞节的时候,我送给广一张圣诞贺卡。那天正是星期天下午要返校的时候,我还在春熙路闲逛。我坐在春熙路路口的太平洋百货门口,给广写这张圣诞贺卡。我写到:「广,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理想吗?也许,哪一天我们都会活出个人样。」我擡头看着人cHa0汹涌的春熙路,和在春熙路上来来往往的浮生凡俗客们。又低头写了一句:「未来可期,来日方长。」

        广收到我的圣诞贺卡的时候,高兴的对人说:「kevin的写作功力越来越高了,他写的字就好像在当面和你说话一样。」我感到不好意思,我认识广三年,还没有见他夸过谁的写作功力高,谁的学习好什麽什麽的。广是个传统文化的反叛者,要他夸你一句有才,那真是挺不容易的咧。

        我最後一次见广是在高三结尾的时候,那个时候广已经没来学校上课。有一天上午上语文课的时候,广突然来了。广闯进教室,被语文老师不客气的请了出去。我看见广一脸的气恼,但他保持了克制,对语文老师还算尊敬。我常常Ga0不清楚广的底线在哪里,有的时候,他很有礼貌,有的时候又嚣张跋扈,让人迷惑。

        没过多久,就听说广出国了,去的英国。几周後,广从英国给我寄来一张明信片,是一张封面印着一堵古老博物院的斑驳围墙的明信片。广在明信片上写到:「kevin,这张明信片古老不古老?你不是说你想学考古吗?这里有没有你最初的理想呢?」我看见广的字迹,就好像看见他正笑嘻嘻的对着我乐一样。

        我上大学之後,还和广视频过一次,他那个时候在l敦。广在视频里面露出他招牌似的什麽都无所谓,什麽都满不在乎的表情。广笑着对我说:「kevin,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和广聊了几句。我突发奇想的说:「广,能不能把你们那边那些反动的轮子的的东西发一点给我看看,我们这里什麽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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