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就和二姑妈一起睡,二姑爹自己单独睡了一张小床。别看二姑妈是个工人,其实她还有的习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都要看书,主要是看杂志。我留意过二姑妈看的杂志,多是历史类的,什麽《文革解密》,《秘史》,《红墙内外》等等。晚上二姑妈就在床头灯下半躺着看这些野史,而我靠在她的旁边昏昏yu睡。白天的时候,我会在金文的房间里面探索。金文的房间简直太有趣了,她的房间里有钢琴,有吉他,有乐谱,有化妆品,还有针头线脑的各种小玩意。我非常害怕开金文的钢琴,因为钢琴的琴盖非常重,一不注意就会压到小孩子的手。所以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我不敢去碰金文的钢琴。至於吉他我更是不会了,也不敢m0。只有琴谱无害,我可以自由的翻阅。
不知道是怎麽的机缘巧合,我一翻开金文的琴谱,就翻到了《滚滚红尘》这一首歌。我很疑惑,到底什麽叫滚滚红尘呢?我想不明白,但似乎又若有所悟。我们生活的这个人间就是红尘吧,而红尘中有滚滚的波涛和浓雾,一般人根本看不穿堪不破,所以徒增烦恼。我没有把我对滚滚红尘的理解告诉给金文听,我也不知道在金文的理解里面,到底什麽是滚滚红尘。
多年後,金文和我妈妈聊天,那个时候金文已经出嫁了。金文说:「她要是敢打我,我就去厨房拿刀」金文说的她是金文的婆婆,一个生活成功的老成都市民。金文悄悄对我妈妈说:「邓小平Si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哇哇大哭。」说这个话的时候,金文做了一个鬼脸,表示某种鄙夷。其实金文的婆婆我见过,很g练的样子。想来金文和她也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吧,所以必有一伤。就是不知道,有了婆婆这个「怪物」的加入,金文的滚滚红尘里是不是更多了一重惊涛骇浪呢?
其实金文也是一个很Ga0怪的nV孩子,她会怂恿我去喊二姑爹是「麻sU婆。」到底什麽是「麻sU婆」我完全没有概念啊,再说了怎麽能叫男人是婆呢?於是我理解错误,我跑到二姑妈面前冲她喊道:「麻sU婆!」我觉得二姑妈脸上长有麻子,所以「麻sU婆」肯定是她无疑了。金文在一旁哈哈大笑:「喊错啦,那个才是麻sU婆呢!」金文指指二姑爹。二姑妈说:「金文,你别乱教。」金文自己冲过来,跑到二姑爹面前,一连声的说:「麻sU婆,麻sU婆。」二姑爹一脸的大便g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文生孩子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医院看她。我看见金文脱力般的瘫软在床上,旁边躺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眼尖的我还看见金文的床头柜上竟然摆放着一本红sE封面的《飘》。我惊讶的猜测金文临产的时候,竟然在看这本美国名着。但是似乎,怎麽说呢,有点怪怪的。要知道《飘》里面的郝思嘉自己就是一个婚姻失败的人,而且她和白瑞德的Ai情太过缥缈,有一种不够幸福的遗憾。
果不其然,金文生产之後不久,她就和她毕业於重庆大学的高材生老公离了婚。金文净身出户,几乎是什麽也没有从夫家带走,连孩子都跟了爸爸。离婚後的金文彻底放纵起来,她喝酒cH0U烟泡吧蹦迪唱歌跳舞交男朋友,无乐不作。据惠姐姐说,金文的男朋友可以数到一个排。惠姐姐说这个话的时候,悻悻然的,好像金文享了什麽大福一样。我倒是觉得没什麽,自己怎麽幸福就怎麽生活呀,管其他人怎麽说呢?毕竟人不是活在其他人的嘴巴上的,就是不知道金文自己怎麽想的。
读大学的时候,我在春熙路遇见过一次金文。我和金文迎面相遇,金文的旁边有一个个子中等面相俊俏的男人。男人喜滋滋的挽着金文的手,那意思有点终於抱得美人归的成就感。晃眼之下,我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和金文的前老公很像,个头,相貌都有几分相似。我想金文还没有从她的第一段婚姻中走出来,其实她还是喜欢她老公的,要不然就不会找这个替代品了。
现在金文还是那麽漂亮,她已经办了退休手续,所以就更是一天玩到晚上。金文有一大帮朋友,她会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到处去去旅游。金文还开了一个抖音号,专门放自己的旅游视频。据金文自己说她的粉丝很多,金文去什麽地方了,粉丝们就纷纷发祝福:金文,你一定要去哪里哪里,那里有你喜欢的东西。金文给我看了一眼她的抖音号,自豪的说:「粉要慢慢涨的,你对别人好,别人也就对你好了。」
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听金文唱过《滚滚红尘》,我倒是听她唱过一次《喀秋莎》。我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金文真的喜欢《滚滚红尘》这首歌吗?我不打算亲自去问她。这种问题不好问的,不问是清楚的,一问反而就糊了。所以,我把这个疑问深深埋在心底。我想等哪天老了,我再去试试金文口风,她的滚滚红尘里面到底装着什麽。金文通过快递给我寄来一盒生日蛋糕,不是品牌蛋糕,就是一般的普通生日蛋糕。但我尝了尝,味道很不错,很香甜。我想金文的故事就像这盒生日蛋糕一样,没有那麽JiNg美,但是实惠,饱满,充满了生趣。所以,金文的未来也一定是金光闪闪的。
2024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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