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供有缘分的地方还在於,我们都住在东门。有的时候,我会在东门偶遇供。供有一次指着我住的小区说:「凯哥,你住那里啊。你家里还是有几个的吧?」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供的提问,只好用傻笑来掩饰。还有一次我吃过晚饭在双林路散步正好遇见了供,供骑在自行车上目不斜视。我突然觉得供是不是发现了我的什麽秘密,b如是不是会以一个第三方的角度观察我,然後觉得我很高傲?後来同学会见面的时候,供并没有表现出什麽异常,他还是对我和和气气。灵光一闪,我忽然想到也许所谓的偶遇都有些谋划,供和我的每一次见面都并非那麽的偶然。这麽说的话,我和供之间可以探讨和G0u通的余地还有很多很多。

        大学男生开同学会,约在一家日本自助餐厅,这是我第一次吃日本自助餐。我们点了两个大份的综合拼盘和鳗鱼,寿司什麽的。我觉得日餐很好吃,香甜,不油腻,充满了食物本来的原味。供说:「凯哥,你在家做什麽呢?」我说:「我在家研究历史,我研究出中国的唐朝在日本,明朝在韩国,清朝在越南,民国在台湾,至於现在这个王八朝是个四不像。」供哈哈大笑:「凯哥,你还没有脱离现实!」

        一晃时间就过去了十年,十年间我没有再见过供,但我的梦里一直有供的一缕清梦。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供的电话:「凯哥,出来聚会了,我们约在九眼桥。」我急匆匆赶到九眼桥,一看见供我就懵了,因为供的样子竟然变得和我一模一样。其实供和我本来有面相相似的一面,但如今的供却全然变成了我的模样,这让我丈二和尚m0不着头脑。供忧郁的对我说:「凯哥,我变成了你,这麽几年我一直在冒充你。」

        「你为什麽要冒充我?你在哪里做的整容手术?」我傻乎乎的问。供更忧郁了,他的目光看向远处。好半天供才说:「凯哥,我们其实是一家人是吧?我,你,还有小明其实都是一家人。」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道破天机了:「供,你是我的儿子啊。」供没有接我的话,他继续悠悠的说:「凯哥,我冒充你和梁可好上了。但这不是我的本意,其实我不是同X恋。我是代替你和梁可完成你们之间的合卺之礼。」

        我忽然抱住供说:「傻孩子,你为什麽要做出这种牺牲,在这场交易里面你得到了什麽?」供说:「我和你一样,我们俩都是牺牲品。得到了好处的是小明,但小明也是身不由己。我想我们这一家人生来就负有某种使命,我们的人生不是那麽简单的任1,我们都必须做出奉献。」我忽然问:「梁可呢,他怎麽你了?」供说:「这就是我约你出来要告诉你的一句话,如果你不是我爸爸我不会说这句话的。」

        我说:「那你说啊,你想说什麽就说。」供沈Y了一会儿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梁可是黑的。」「梁可是黑的?怎麽回事?」我晕头转向。供继续说:「梁可在与我和小明交往的时候,外面还有好几个小孩子。」说完,小明打开手机给我看一张购物清单。清单上罗列着很多让我面红耳赤的商品:跳蚤球,鞭子,X感内1NG药和。供哀怨的说:「这些都是梁可买的,实际上他的购物清单远远b这更多。」我全身筛糠一样颤抖起来:「供,你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

        供说:「凯哥,我怕你会沦为历史罪人。梁可不仅是个恋童癖,还是个杀人魔,他的手底下有很多血账,这些血账你一辈子都还不清。」我都快哭了:「供,你在胡说,我认识的梁可不是这样的!」供哀怨的说:「凯哥,不,爸爸。我觉得你还没有清醒,等梁可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你的厄运就来了。」我哭得更厉害了:「供,你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我的生命已经是一场悲剧,为什麽你要把我仅存的幻梦破灭,你太狠心了。」

        外面想起一阵悦耳的声音:「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我大怒道:「供,难道你不知道我和梁可的姻缘是天注定吗?」供狠狠的说:「爸爸!把你喝下去的狼N都吐出来吧!什麽《追梦人》,什麽《滚滚红尘》,这些都是师傅在糊弄你呢!」我掩面哭泣,身T不停抖动。供轻轻m0着我的肩膀说:「爸爸,到底我们这一家人是天助呢,还是天罚呢?」我哭着说:「有什麽都冲我来,和你们无关!」供悠悠的说:「晚了,一切都晚了。梁可已经被你送上了庙堂。」我猛的边哭边跑起来,我觉得这肯定是一场噩梦。

        但噩梦难道就不会有醒的时候吗,噩梦也会醒的。有一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忽然觉得睁不开眼睛,我去卫生间洗漱,忽然发觉自己变了一张脸。我仔细打量我的新面容,然後我的嘴张成了一个O字,因为我已经变成了梁可,变成了那个浓眉大眼的英武帅哥。所以,我这辈子就注定是梁可的备份和踏脚石?要不然我为什麽会变成梁可的样子?没有人来解答我的疑问。只有收音机里传来悠扬的歌声: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经记取了你的笑容。我的笑容?可我一笑,怎麽像是梁可在笑?不行,这是一场可怕的梦魇。我用一捧清水使劲洗我的脸,但洗完之後,我觉得我更帅了,帅得和梁可一模一样。

        繁华落尽,追梦人追的原来是一场噩梦。他们骗了我,我骗了你们。那麽所有的罪和罚都向我奔涌而来吧,我好像一只涅盘的大明孔雀,在做Si亡前最後的挣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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