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见明,就在不久前。他一点不显老,在T制内看起来蛮滋润。我希望明好好生活,记得我这个老朋友,记得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和众小孩抢糖吃的那一幕,那麽,我和明就会像圣诞老人发的糖一样,甜滋滋,好像两根甘蔗。

        上高中,虽然我还在以前的学校,但同学换了不少,其中就新来一个北京人,叫广。广身材适中,长相清秀,看着蛮帅气。我第一次和广说话,广笑意盈盈的和我打招呼。我觉得这个人还蛮暖和,有点暖男的意思,况且广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听起来很舒服,似乎看电视剧一样。

        我和广不在同一个寝室,广邀请我到他寝室来睡觉。广说:「某某走了,你来吧,有床睡。」盛情难却,我於是跑到广的寝室住一晚。我和广躺在床上聊天,我问广:「你爸爸做什麽的呀?」广神秘的说:「我爸爸在大山里造原子弹,你知道吧?保密部门。」我无法判断广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只好转移话题问他:「你们北京人是不是逛故g0ng,长城都逛烦了。」广不屑一顾的说:「哪有,很多北京人根本没逛过故g0ng长城!」我听了,很神往,我觉得北京人到底不一样,天子脚下,见识不是我们这些乡下小孩可以b的。

        晚上临睡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广的袜子塞在我睡的床的床头柜里,广这两天都穿的这双袜子,一双黑sE棉袜。等晚上寝室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睡着,我悄悄伸手把广的袜子拿进被窝,闻起来。广的袜子很好闻,没有异味,只有一GU纺织品的味道。闻着,闻着,我的帐篷也搭起来。於是,用手解决。第二天,我悄悄回我住的寝室,毕竟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至於,广发现这件事没有,我一直不敢确定。不管怎麽说,广过後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什麽转变。

        广喜欢踢足球,他也把我拉去,但我从来没有踢过足球,只好在绿茵场上乱跑。我想学别人来一个头球,但我用头顶球,不像把球顶跑,反像是被飞来的足球打中脑袋一样,狼狈不堪。其他一起踢球的人都笑我,广不笑我,他似乎还挺欣赏我的「球技」。广说:「kevin,你来当守门员,看我的香蕉球你接不接得住。」我站在球门前面,接广的香蕉球。广一脚把球踢出一条弧线,我用尽全力两手去接,虽然接住,但两只手都被震麻,广哈哈大笑:「kevin,我的香蕉球怎麽样,还好接吧?」我尴尬的笑笑:「你很厉害哦。」

        广和喜,慧,到我们家来补习功课,我们四个人合资请一位英语家教。家教是个50多岁的年长老头,教的英语很Si板,只知道让我们划分句子成分,他说:「这个Ga0懂,英语就全懂啦。」中午,老头走掉,广下厨给我们做一盘番茄炒蛋,厨艺不好评价,但味道还成。广笑着对我说:「kevin,怎麽样,好吃吗?」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但我发现喜和慧都没怎麽吃广做的菜,我也只敢粗浅尝尝,不敢仔细品味。

        期末考试的时候,广提前给我说好:「kevin,数学考试的时候记得给我扔个纸团,全靠你。」我欣然答应,那时候,我的数学成绩确实蛮好。考试的时候,轻车熟路,几乎没遇到什麽难题,只在最後一道题,我疑惑一下。试卷做完,我把答案写在一张纸条上,扔给广,广不动声sE的捡起来,他的数学考试一定过关。但我检查试卷的时候,发现其实我最後一道题答错。仔细想想,我猛然反应过来,马上重新答题。我再次写一个纸条,把最後一道题的正确答案,扔给广。广竟然没有发现,而且考试时间也结束。考完试,我对广说:「最後一道题我写错了,正确答案我扔给你,但你没有看到。」广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管它的,考那麽高分数做什麽。」

        广很仗义,有一次,班里来一个新生,和我住一个寝室。新生和我有些来往,晚上的时候,我借他的CD听,我现在还记得CD专辑叫《安第斯山的雄鹰》,很好听,很浪漫宏伟的乐曲。但第二天,我情绪不太好,看起来消沈。广关心的找到我说:「kevin,是不是新生欺负你了?!」广看起来气呼呼的,似乎一定要为我出一口气。其实新生并没有欺负我,只不过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我摇摇头说:「没有。」後来,不知道广是不是真的去找新生的麻烦,新生第二个星期就转学了。广就是这样,仗义,勇敢,敢说敢做。

        高中毕业,广去英国留学。我读大学的时候,和广视频过,他看起来还是笑YY的,什麽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让广发点国外的新闻到我邮箱来看,接到几段新闻後,我收到一封警告邮件:「不许转播非法信息。」我告诉广,广说:「没办法,我也发不过来了。」想想有点Ga0笑,原来我们的邮件都是被监控的。

        现在广已经娶妻生子,生活很愉快。我祝愿广活得越来越潇洒,越来越快乐,像他一贯的生活哲学一样:没什麽大不了,生活本身清浅可Ai。那麽,我和广的友谊也就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和一片深深的祝福。当某天,深秋的落叶簌簌落下,落在青石板上,绽出一朵莲花。广,记得还有kevin这麽个朋友,kevin会在神的面前,为你祷告和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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