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庙今晨沉得异常。连寻常清晨必有的鸟鸣,都像被压在这片浓云之下,悄无声息。

        一阵微风掠过,吹得枯草低伏,庙门斜倚半开,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吱呀声,如同什麽东西正躲在门後窥伺。

        我提灯上前,推门而入。

        冷气扑面而来,夹着一丝铁锈与烧焦的气息,像是某种旧日灾祸未散尽的余烬。

        破庙内,尘埃沉积,香案倒塌,残破的蒲团横七竖八地散在地上,彷佛许久未有人踏足。

        我举灯缓缓照去,只见中央一方破碎的石砖上,隐隐有暗sE的痕迹蔓延开来,如蛛网,又如某种被腐蚀的经络。

        林婉拾步上前,蹲身细看,纤指拂过砖缝中的尘灰,眸光微凝:“这是……血迹。”

        柳夭夭则踢了踢一块倾倒的香案,歪着头笑:“不新鲜了,至少g了两日以上。不过嘛——”她指尖点了点香案底部,“这里,压着新的。”

        我举灯一照,只见倒塌香案下,压着一片尚未乾透的暗红,血sE已发黑,却未完全凝固,映得石面纹理尤爲森冷。

        林婉蹙眉:“这血迹的分布,不像打斗,更像……特意绘制。”

        我俯身细看,眉心微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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