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后甬很窄,像把刀从山腹里生生劈出来的一道缝。
第一步落下去,三人同时听见极细的“叮”的一声——不是金铁,是釉面被指尖轻轻弹到的脆响。
他们抬头。
整条后甬的穹顶下,密密麻麻倒悬着成百上千的陶人。大小不一,皆不过尺许,发髻以细丝绳束成丛,垂向地面。身躯以黑陶烧成,釉光暗哑,靠近面部的位置却留了两处小孔,恰在眼眶。空气从孔里穿过去,发出极轻、极长的呜咽。
岑夙把火折举高,才看清陶人的腹腔都是空的,釉里暗藏几粒极细小的铜丸。人一走过,气流扰动,铜丸便在腹腔里缓缓滚动,撞到陶壁,发出咯噔、咯噔的轻响。
千百个“咯噔”叠成一片,像无数人倒挂着轻轻磕牙。
“我的天爷……!”沉珏当即腿软了,摇摇yu坠要倒向岑夙,祁瑾眼疾手快给了他一个支撑。
沉珏感觉自己双眼都在阵阵发黑:“这都是什么啊!”
火折子带来的光映着千百张颠倒的“脸”,黑孔一律朝下,仿佛整条甬道都在俯视来客。偶有一缕发绳垂得低了些,轻轻擦过肩颈,带着未散的陶土腥气,像是冰凉的手指点了一下皮肤。
每一尊陶人发出的“呜”都略有差别,短促与拖长交叠在一起,便像cHa0水里无数人同时叹息。
“我……我不怕,就是觉得背上有点凉。”沉珏挤出笑,把起伏的嗓音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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