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昭谢过,收拾竹简,转身时脸上那份沉稳气度仍未散去。及至走出书房,步伐却不觉快了几分。随侍的小内侍急忙抱着册书追上,低声唤:“殿下慢些——”
长廊曲折,风送来药草的苦香。方行昭的眉目间泛起一丝焦灼,几乎要掩不住。他大步行过雕花门槛,推开殿门时,炉烟氤氲,榻上人影憔悴。
王后倚枕而坐,面sE苍白,却仍勉力含笑。她抬眸见他进来,伸出纤弱的手:“阿昭。”
少年一瞬间收敛了所有锋芒,疾步上前,跪坐在榻前,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低声唤:“阿母。”
话音未落,殿门轻响。
景王自外而入,手中端着一只青瓷药碗,碗中热气氤氲,苦香更盛。他宽袍袖口挽起半寸,步伐却放得极稳,生怕溅出一滴。
走到榻前,他将药碗放在几案上,目光在儿子面前停下:“上完课了?今早和你三哥一起吃的早膳,有没有挑食?”
“阿父……”他终于露出一点羞赧,“三哥的胃口和我差太多……”
三人温馨地聊了会天,见药没那么烫了,景王将药端起坐到榻前,伸手去扶王后肩头。
王后轻轻挣了一下,摇头:“都说多少次了,王上不可如此。后g0ng有规矩,臣妾不该受此……”
景王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声音低沉而缓,却没有一丝转圜:“没什么规矩。孤负你良多,对你好,便是孤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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