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间空旷、杂乱却莫名让人心安的空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疲惫如同cHa0水般席卷全身。
“谢谢你,顾屿。”我低声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真的……谢谢你。”
“先好好休息。”顾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给我一瓶水,眼神里是无需多言的关切,“什么都别想。明天再说。”
他离开了,轻轻带上了门。寂静瞬间包围了我。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月光g勒出模糊轮廓的荒草和远处的城市灯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恍惚感笼罩着我。我真的逃出来了?逃离了陆沉,逃离了那个金丝笼?
目光落在墙边那几幅包裹好的向日葵上。它们沉默地立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蕴藏着无声的力量。我走过去,蹲下身,手指颤抖着,一层层解开防cHa0布。
当第一幅画的真容暴露在眼前时,我的呼x1停滞了一瞬。那是我最初在狂怒和绝望中涂抹出的向日葵。粗粝的笔触,爆炸般的sE彩,扭曲挣扎的姿态,每一寸画布都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在陆沉眼中,这是“垃圾”。但在这一刻,在这间属于我的、带着自由气息的陋室里,它们却闪烁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原始的生命之光!
眼泪毫无预兆地再次涌出,无声地滑落。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和委屈的泪水,而是一种混杂着心酸、释然和巨大感动的洪流。
我站起身,走到一个空着的画架前。旁边堆着一些落满灰尘的画布。我挑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用力绷上。然后,拧开顾屿不知何时放在旁边矮几上的、全新的颜料管——依旧是那管浓烈得如同熔金的铬h。
画笔饱蘸颜料,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重获新生的悸动,重重地落向洁白的画布!
“唰——!”
一道b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灼热、更加奔放、更加无所畏惧的hsE轨迹,撕裂了画室的昏暗!像一道宣告新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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