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麽?」我把语气调整到刚刚好的漫不经心,眼睛还盯着黑板。

        她看前方:「我说你真是——笨蛋。」

        ……少骗人了吧。我在心里把那句话用最长的长音拖到天花板上,还是把脸端正,继续抄笔记。

        我懂俄语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国中那年住在外公家,他迷上俄国文学,客厅的小电视放着黑白电影,我跟着学了字母,靠网路找人交换语音,晚上的房间里,我念诗、她讲故事,语言像一扇暗门,能把人带到别人不知道的走道里。

        我把那扇门锁得很好。

        第三节拖拖拉拉地被我们扛完。老师一走出教室,椅子便同时移动,交谈像退cHa0後露出的石缝里涌上来的水。我把两张桌子拉回原位,手伸进书包外侧的小口袋,指腹碰到一块薄薄的布边——是她早上塞给我的手帕,边缘绣着极细的蓝线。

        我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右上角的活动倒数时间像心跳:「10:00」。

        ——免费转蛋,剩十分钟。

        「在校内使用手机——」她的影子靠过来,话音乾净,「除非紧急,或老师要求。学生会g部在现场,你确定要挑战校规?」

        我抬眼,表情真诚到甚至有点虔诚:「是紧急状况。」

        她眨了一下眼。那一毫米又回来了。「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