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现在不远的一个傍晚,我们挤在往东京的区间车里。
窗外的稻田像被谁用尺量过,切成一格一格;远处海面收了光,剩一条淡银。车厢里空调有点太强,冷到让人想把手背塞进膝弯。我把吉他背带往上调一孔,让它不会打到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纱弥——睡着了。头一开始靠在窗户,後来被一个弯道晃过来,顺势落到我肩上。她睡着的时候特别安静,安静到我会错觉自己的呼x1太吵。
今天其实很长。
早上栎里传讯息:「堤岸开麦确定,下午两点集合。」澪回了三个火焰,果海贴一张小音箱的照片,写:「它昨天刚修好海报。」我把便当装进背包,顺手丢了几张摺纸和一支黑笔——临时哄小孩或改海报,都好用小孩。
中午在车站前跟纱弥会合。她穿了简单的条纹T恤,袖口有一点点起毛球,名牌不在,像卸下一件不合身的盔甲。
「先去一趟二手书市集?」我问。
「嗯,要拿阿姨拜托的那一袋绘本。」她提起侧背包,包包里的教材清单被折了两道,像谁老早就把今天排进去。
我们先到社区活动中心搬书。捐赠的人是一位熟悉的志愿者伯伯,他把每本绘本都用报纸包好,写上「怕雨」。纱弥收好的时候,会把书背朝同一个方向,像让一排人站直。
「还有这个。」伯伯又从纸箱底掏出两个旧木偶,「以前在图书角用。你们如果不嫌旧……」
「不嫌。」我接过来,大拇指摩过木头,留下很薄的一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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