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每天早上买菜的菜市场门口,有一家包子铺。这家包子铺看起来并不起眼,不算大的开间,不算显眼的招牌,普通得很,平常已极。但就是这家包子铺,却在一天早上闯进了我的视野。

        那天,我像平常一样,去菜市场采购一天的食物。走过包子铺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小老头,正抱着一个婴儿逗婴儿笑,旁边还有一辆婴儿车。这有什麽可稀奇的呢?爷爷或者外公,抱着自己的孙子或者外孙,出来过早或者趁早上太yAn还没出来,到街面上溜达溜达,这再正常不过了。我瞥了一眼这对祖孙,扭过头,径直走进菜市场。

        我躺在JiNg神病医院的手术台上,医生给我注S了一针麻药,马上她就要对我做电疗。我知道我没有JiNg神病,我没有发疯,既然没有发疯,为什麽我要做电疗?我躺在手术台上万念俱灰,突然,我看见医生的一双眼睛。对,医生戴着口罩,但她的一双眼睛,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恐惧。我意识到,她是知道我没有病的,她肯定知道,不然她为什麽要在给我做电疗之前,流露出异常的情绪。

        我睁大眼睛,几乎就是和医生直视,我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点什麽。我想找到点什麽呢?是我没有JiNg神病的证据,还是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魔鬼的旁证。我不知道,我只是这麽好奇的,恐惧的,甚至有点企怜的看着这一双眼睛。好像这是我生命终结之前,对现世最後的观察。

        第二天,我再次走过菜市场门口的这家包子铺。我惊奇的发现,瘦骨嶙峋的老头正在帮包子铺做生意。他一会帮着打包外卖,一会招呼进店的顾客,忙碌得很。而那个小婴儿就乖乖睡在婴儿车里面,一动不动。可是,婴儿车就放在离包子铺门口的明火炉不远的地方,炉子上还蒸着包子,馒头,热气腾腾。

        这个时候正是三伏天,在Y凉的地方尚且觉得闷热。把这个睡在婴儿车里的小婴儿就这麽放在炉子旁边,他不会热吗?大人呢?怎麽不管管?再说包子铺里水是水,火是火,把这麽一个小婴儿就这麽放在包子铺门口,也有安全隐患。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一下大人,不能让小婴儿就这麽烤着。

        我走进包子铺对瘦老头说:「您好,这是您的孩子吧?怎麽放在炉子旁边,他不热吗?大人都嫌热,更何况一个婴儿。」瘦老头不置可否,笑笑,依然手不停的装着打包的泡菜。而我被晾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麻药注sHEj1N我的身T,我陷入昏迷。我最後的意识是,nV医生拿着两个电极,在我额头上来回摩擦。而我的瞳孔散大,我已经看不清她的眼睛。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被一个护工擡着,送回病房。我完全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麽,我怎麽了?我在哪里?他们在做什麽?

        电疗让我短暂的失去了记忆,我已经忘记,我做了电休克治疗。我躺在病床上,再次睡着,睡得很沈很沈,像初生的婴儿在梦乡中回味着妈妈的子g0ng。我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护工递给我一只搪瓷杯子,里面是一碗蒸J蛋。「吃吧!这是你的早饭,你早饭还没吃呢。」

        第二天,继续电疗,我再次躺在手术台上盯着nV医生的眼睛看,我想看她是否有新的信息传递给我。b如她是不是同情我?b如她是不是也憎恨魔鬼?b如她是不是也是被迫的?但我失望了。这一次,我在nV医生的眼睛里什麽都没有发现。她的眼睛淡漠得好像秋天里的一颗雕零的树,没有同情,没有关注,没有恐惧,什麽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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