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老家门口时,妈妈只是把钥匙塞进我手里:

        「我去附近买点东西。」

        她没多说什麽,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只剩我一个人在门前,像个临时借住的人。

        外婆家午後的光线斜斜地落在楼梯间,空气里有晒过棉被的温度,也有旧衣服和灰尘的气息。

        我的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像怕惊动什麽。指尖划过木扶手,磨得发亮的地方还留着小时候的高度。

        我在屋里闲晃,像在找什麽,又像在和过去的自己打个照面。

        外婆的房间里,cH0U屉塞满泛h的信纸、照片和旧日记本。

        翻着翻着,看到了十岁那年跟外婆大吵时外婆在日记本上的纪录: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麽做才对……」

        这行字好像凝结了所有卡在心里的刺,我第一次觉得外婆也只是个会害怕的老人。

        日记本里还夹着一封泛h的信纸,我看见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半只遗书」–爸爸的字迹,停在半句话上,像他的人一样,永远没有说完,也永远回不来。

        我一直都记得这张信纸。外婆从爸爸丧礼带回来,什麽也没说,只是把信塞进老旧的五斗柜里。那时我还小,不懂告别的意义,只觉得这张纸像一块冰,握久了也不会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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