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恨他们吗?”栾芝提了一个很没有水平的问题。
余枷并不厌烦,反而认真地思考斟酌着。“放在以前,我恨,我好想从来没有被完完整整地爱过。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我突然得到好多好多的爱。”
“你知道加缪的《西西弗神话》吗?”
“我只知道西西弗斯。”
“就是西西弗斯,”栾芝显然又被惊喜到了,“加缪说,身体是皇上呢。”
她继续说着。“即使是受屈辱的身体,也应当是人唯一确认的东西,人的精神依靠着身体去穷尽现在的一切。如果没有身体,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余枷,你觉得呢?”
黑暗中,余枷叹了一口气。“很简单的唯物主义。我并不是不肯定这个道理,只是这样的下贱的身体,真有资格去承担高昂的精神吗?”
巨石滚滚向下,但西西弗斯日复一日地奋力向上走。
“神话故事永远也不会比人类本身的痛苦深刻,或者西西弗斯的努力真的是没有前途的。”栾芝也叹了气,自己和余枷的交流好像总是让对方回忆痛苦。
“我永远没有办法去做没有前途的努力。”
我永远没有办法去无所畏惧地付出,不计后果地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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