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平平,却正中士子心中隐忧。有人面sE涨红,似被点破。
祁瑾并不点破,只缓声道:“诸位心怀天下,才来此处。记住此言,不负初心,便已胜过千篇文辞。”
讲至此处,大堂一片寂静,连蝉鸣都似远去。士子们望着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炽热。
他又轻轻放下折扇,收尾道:“治世之道,归于一言。安其生,正其心,用其才。此三者若得,天下可治矣。”
堂上讲毕,士子们仍沉浸其中,久久未语。
祁瑾余光却瞥见窗外墙角,一个小小的影子正蹲在绿荫里,脑袋鬼鬼祟祟伸出来又缩回去。
他眼底泛起一丝笑意,心思微转,语调也随之放缓:“方才所言,不过治世之要。其实,不必远谈天下之治。做人,亦有同样的理。”
下面的学生都一愣,不明所以,皆抬头望他。
祁瑾慢慢道:“做人有三事不可忘。第一,守信。无论贫富,言出必行,才不至失却立身之本。第二,知耻。人若不知耻,便肆无忌惮,终将自取其辱。第三,感恩。饮水思源,受人一饭之惠,亦当铭记。”
他如同哄小孩似地说:“诸君若能谨记这三点,不论是否入仕,皆能安身立命。”
短促的静默之后,大堂中一名年纪略长的士子拱手起身,神sE郑重:“公子方才言,安民为先。可近岁水旱频仍,民饥则盗起。若以军法处之,则杀戮太重;若姑息不理,又恐贼寇四起,危及乡里。此等情形,当如何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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